Rossignol 夜鶯的流浪筆記

彷彿才一晃眼，就已經十年過去了，快得讓人驚訝都來不及。
那我這十年在幹什麼？
「 J'ai connu des marées hautes et des marées basses, comme vous, comme vous, comme vous. J'ai rencontré des tempêtes et des bourrasques, comme vous, comme vous, comme vous. (我走過人生的高潮與低潮，和你們一樣， 和你們一樣， 和你們一樣。我也經歷了風雨和波浪， 和你們一樣， 和你們一樣， 和你們一樣。)」
其實跟歌詞寫的差不多。年齡多了一些數字，也增長了幾分知識，去法國喝了點墨水又回來……
然後在回來的三四個月，得知周治平和童安格將一起辦演唱會的消息。

其實一開始並沒有打算要去，真的。
演唱會中一定少不了《青梅竹馬》；也絕對會唱《那一場風花雪月的事》，那麼新歌呢？何況這次還是兩個人合開。
可是隨著消息的曝光，連遠在法國的朋友都特地來信告知：「嘿，你偶像要重出江湖囉！」
自己後來也想，如果這演唱會早幾個月前開，那我是想看都看不到呢。
於是買了11月4號晚上的票，有種像是去看很久不見的老朋友的心情。原本還在掙扎要去不去的我，買了票之後，加上兩位歌手開始上節目宣傳，我似乎也買進了興奮與期待。

演唱會前一晚我又幾乎沒什麼睡了，不過這回是因為鬧肚子。雖然沒什麼睡，第二天還是很早就起來了，因為要聽周治平和童安格在台北之音客串主持的節目。

其實我還有義大利文作業還沒寫。這禮拜的作業是要我們用義大利文寫一篇自我介紹。
真是要命！
那就邊聽邊寫吧。
等到三小時的節目都播完了，我的自我介紹還停留在我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
暫時不想裡它。

時間已經過中午了，隨便吃了點中餐就開始梳洗打扮，認真慎重的程度讓我覺得是我自己要開演唱會。
由於鬧肚子，連晚餐都不敢吃。就這麼等呀晃呀，好不容易熬到六點，出門赴這一場重要的約會。

跟我預計差不多的時間到達演唱會的會場，還沒有很多人。
七點半，人還在陸續進場，我開始胃痛，我真的懷疑其實是我自己要開演唱會。但是我知道，當第一個音符響起，我的胃一定就不痛了。
七點四十五，理論上是應該要開始了。可是觀眾進場的進場、做社交的、講手機的。看了不知多少次的主辦單位的廣告，讓我開始焦躁。

終於在七點將近五十五分時，一聲爆破後響起了第一個音符，周治平和童安格從舞台下方慢慢升起，開始這場演唱會的第一首歌，那是所有人永遠忘不了的旋律 - 青梅竹馬。
跟十年前一樣！

我最先一開始不想去聽這場演唱會，就是以為這場演唱會的歌曲，早已聽了起碼上百遍，應該是已經沒太多感覺了；但我發現我錯了，因為當我再次聽到這些歌，尤其是現場聽到，有的不只是感動，還有激動。
這些年雖沒有刻意地去聽周治平，但他所有的歌曲早已深深刻在我心中。就像十年前的演唱會一樣，我在台下，不需要看著大螢幕上的歌詞，也可以跟著唱每一首歌。
這些歌陪伴我走過這十年歲月，不論是開心或是不開心的事情，腦海中永遠都會有這些歌和伴隨著它們的故事。隱藏在記憶深處其實並不需要時常拿出來回憶，也會清楚地保留著，因為它們都早已成為我回憶中不可缺少的一部份。

其實一開始唱的時候，我挺替周治平擔心的。童安格充沛的肺活量和飽滿的歌聲穿透全場，比起來周治平的歌聲就顯得輕柔許多，而且他喉嚨還開過刀呢！不過相較於童安格的吃字和忘詞，周治平的表現倒是從頭到尾都非常穩，看來我是多慮了。不過我發現他的幾首歌，像是《花開花謝》、《箏》等，都降了調來演唱。
不過童安格撇開唱錯歌詞等出搥狀況，他現場演唱功力也是沒話說。而且他幾乎把所有看家本領都使出來了，除了唱歌，還演奏笛子、彈鋼琴、彈吉他，吹奏小喇叭，充分展現才藝。

雖然兩人實力不分上下，但親和力周治平就略勝一籌了。他唱《為情所困》唱到一半走到觀眾席上，而且還越走越遠。接受觀眾獻花，握手、合照、說話等等。可惜我雖然坐得不算遠，但選錯邊，所以只好把手舉高，用力鼓掌，然後眼睜睜地看著他越走越遠……

這應該就是看演唱會最迷人的地方吧，可以和偶像近距離的接觸。
而且也會發生一些好玩的事，是聽CD無法聽到的。像是這次演唱會中間有一段，周治平唱童安格寫給張學友的歌時，從開始唱沒多久，就一直在調他的耳機，間奏時告訴童安格耳機沒有聲音。現場攝影機這段畫面都對準周治平，尤其他對童安格說話時，更是清楚地照著他，所以我想所有觀眾透過螢幕，都知道周治平的耳機沒聲音了。
不過雖然有這段小插曲，周治平這首歌依舊平穩地唱完。

另外，此次周治平還演唱了幾首他以筆名「史次年」所創作的歌曲，和他在大陸時的新作品。我從聽到鄭中基的《別讓我心疼》時，心裡就有百分之七十，覺得這是周治平寫的；等到聽到趙詠華的《只能說遺憾》時，大概幾乎百分之百肯定是他寫的了。而且心裡一直有個希望，期待有一天周治平能自己演唱《別讓我心疼》和為方文琳寫的《困砂》，很開心，這次演唱會上我都聽到了。而他寫給古巨基的《春天》，一開始聽並沒有很喜歡，因為覺得很像林俊傑的《江南》；可是演唱會上聽到原創者親自演唱，竟別有一番味道。

能夠一次看到兩位實力派歌手演唱是一件非常過癮的事情。而且他們為了這次演唱會，特地聯合創作了一首歌 - 《記得那首歌》。

將近十一點時，一聲爆破結束了最後一個音符，周治平和童安格從舞台上方慢慢降下。說再見的時候到了。

演唱會在三小時意猶未盡之下結束了，雖然時間太晚讓我得搭車到比較遠的地方再走回家，還是很值得。我也會永遠記得這些歌、和這個晚上。

回家後雖然很餓很累，但不想睡。等著新聞播出相關的報導，上網看看同好們的心情，都是興奮與感動。

凌晨一點半，我猛然想起我的義大利文自我介紹還在等著我，然後隔天一大早就要上義大利文課……

十年之約，我其實還不想讓它結束。
下一次會是多久以後呢？
「Tiens, si l’on se donnait un rendez-vous dans 10 ans… (嘿，假如我們彼此定一個十年之約…)」

ps. 歌詞出自Patrick Bruel【Alors regarde】專輯中的《Place des grands hommes (大人物廣場)》。